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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凤阙劫,孽火焚心,东南碎域边缘,法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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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9章 凤阙劫,孽火焚心,东南碎域边缘,法外之地 (第3/3页)

这鸟地方,蚊子腿也是肉!”第三个是个矮壮敦实的汉子,声音沉闷得像破鼓,手里提着一柄锈迹斑斑但分量惊人的厚背砍山刀,“疤脸,老蛇,干了?”

    被称作老蛇的瘦高修士无声地点了点头,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老规矩,前后夹击。疤脸哥正面吸引,铁墩和我从侧面下手,速战速决,这鬼地方待久了心慌!”

    三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借着嶙峋怪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散开,迅速拉近了与李辰安的距离。他们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

    李辰安的脚步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行进的速度都没有增减一分。荒野的风卷起他旧袍的衣角,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他似乎对迫近的危险浑然未觉,依旧望着前方那翻滚的云海。

    “呔!兀那小子!站住!”疤脸大汉猛地从一块巨石后跳出来,横刀拦住去路,故意将砍山刀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激起一片尘土。

    他身高接近九尺,筋肉虬结,此刻故意释放出凶悍的灵力波动,意图震慑。“此路是老子开的!想过去?留下买命财!”

    几乎在疤脸出声的同时,两道阴风从李辰安身后左右两侧猛然袭来!

    老蛇的身影诡异扭曲,如同没有骨头的毒蛇,短匕带起凄厉的破空尖啸,刁钻无比地刺向李辰安的后心要害,那幽蓝的刃光显然淬有剧毒。

    与此同时,铁墩那沉重的刀锋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沉闷呜咽,卷起一地砂石,拦腰横斩!两人配合默契,封死了李辰安所有闪避的空间。

    前后夹击,毒匕封喉,重刀断腰!这是散修劫掠者最简单也最致命的合击。

    李辰安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身后袭来的致命攻击。就在老蛇的毒匕尖端距离他后心衣袍不足三寸,那幽蓝的毒芒几乎已经映上他发丝;就在铁墩的厚背砍山刀撕裂空气的嗡鸣已经贴上他腰间旧袍的刹那——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随意地向后挥了一下手背。

    没有惊天动地的灵力爆发,没有炫目的光华流转。

    嗤啦!

    一声极其怪异、令人牙酸的锐响骤然撕裂空气!

    老蛇手中那柄不知沾染了多少性命、吹毛断发的淬毒短匕,就在他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如同烈日暴晒下的蜡油,从刃尖开始,无声无息地熔化了!

    青铜混合着某种异兽毒牙炼制的坚韧匕身,瞬间化为滚烫粘稠、色泽驳杂的金属汁液,顺着他的指缝淋漓滴落,烫得他掌心皮肉发出“滋滋”的焦糊声和惨嚎!

    “啊——!”老蛇的惨叫声凄厉无比,剧痛让他本能地想要甩脱那滚烫的金属汁液,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巨岩砸中,一股沛然莫御、冰冷如山岳倾覆的恐怖压力骤然降临!

    他的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脆响,整个人以头抢地,狠狠砸进滚烫的砂石之中,脸颊瞬间血肉模糊,全身骨骼都在呻吟哀鸣,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剩下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

    噗通!

    与此同时,铁墩那凶悍劈斩的重刀,像是撞上了看不见的铜墙铁壁。

    一股同等可怕的沉重压力精准地碾压在他的肩头。

    他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敦实如铁墩的身体,如同一截被巨锤夯入地面的木桩,双膝轰然跪地!膝盖下的坚硬砂石地面硬生生被砸出两个深坑,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去。

    他手中的重刀脱手飞出,扭曲变形,如同被无形巨力揉捏过的废铁。

    铁墩的脸因剧痛和极致的压力扭曲变形,眼珠暴突,喉咙里挤出濒死的咯咯声。

    仅仅一个随意的挥手动作!

    正面拦路的疤脸大汉,脸上的狞笑彻底僵死,扭曲成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恐。

    他眼睁睁看着两位配合多年、手段狠辣的兄弟,一个像烂泥一样糊在地上熔化,一个像石桩般被砸进地里,整个过程快到让他思维凝滞。

    那青衣人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一股远比罡风更刺骨的寒意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连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李辰安缓缓放下了手,目光终于抬起,落在拦在正前方、浑身筛糠般抖动的疤脸大汉身上。

    那眼神平静得近乎虚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既无杀意,也无怜悯,就像在看一块挡在路上的石头。

    疤脸大汉接触到这目光的瞬间,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和骨髓!那是绝对的、碾压性的、超越了他所有认知的力量所带来的纯粹恐惧。他赖以横行这片碎域边缘的凶悍和力气,在这目光下冰消雪融,脆弱得不堪一击。

    “饶……饶命……”

    疤脸大汉喉咙咯咯作响,终于挤出了干涩到撕裂的声音,双腿一软,再支撑不住那如山倾覆的恐惧,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在滚烫的沙砾上,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枯叶。

    “前辈饶命!小人瞎了眼!冲撞了前辈!求前辈开恩!开恩啊!”

    他语无伦次,鼻涕眼泪混着地上的尘土糊了一脸,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驱使着他拼命叩首求饶。

    那把曾用来威慑的砍山刀,早已被他扔在一旁,像一堆真正的废铁。

    李辰安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瞬,便移开了。

    仿佛眼前跪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没有说话,脚步重新抬起,就那么平静地、一步一个脚印地,从跪地叩头的疤脸大汉身边走了过去。

    微风卷起他青色旧袍的一角,轻轻拂过疤脸大汉汗湿的后颈。

    那轻柔的触感,却让疤脸大汉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到,猛地一个激灵,全身僵直,连发抖都不敢了,只是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直到那轻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风啸声中许久,才敢慢慢抬起头,脸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李辰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灰黄色弥漫的碎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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