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百一十九章 她?(加更四合一)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进书架 下一页 回目录
    第五百一十九章 她?(加更四合一) (第2/3页)

书生几次提起他没娶媳妇,原来是在确认他童子之身,以此来温养尸人。

    孙高胆战心惊间,独眼梁已扭过头看向他。

    孙高扑通一下双膝弯曲,推金山倒玉柱,头磕得铿铿响,

    “别杀我、别杀我!我老实、我老实!我孙高十里八乡的本分人!”

    独眼梁哈哈大笑,旋即瞅准孙高,拍了拍他脑袋道:“老实本分,就劳烦你死一下咯。”

    孙高脸直接僵住,不仅恶寒涌起,更知免不了落得死亡的下场,惧得整个人抖若筛糠。

    身后大汉朝他屁股一踢,孙高便给踢到尸人怀里,众土匪笑得更是开怀,嬉笑怒骂间,没一人离去,正是要看他当场人头落地。

    独眼梁提刀晃过去道:“说个遗言吧,别磨磨唧唧!”

    孙高停了好一会,浑身颤抖着,等到一股凉风过耳,都还未动手,周围的声音好像突然消失了,整个人落到空白里。

    他还没取媳妇,就要这般不明不白死了?

    心一沉,孙高颤声间长啸道:

    “男子汉大丈夫,你们要杀就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却无人回应。

    孙高冷汗淋漓间抬起头,只见那一众山匪浑身颤抖,一个个双瞳瞪大,像是看到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只见门外,多出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那是一位女子。

    “怎么怎么是你?!”

    不仅山匪们认了出来,孙高也认了出来,那与画像上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女子生满尸斑,五官糜烂,黑洞洞的眼眶里燃烧着幽冥的磷火。

    那是复仇的火。

    呼,骤地呼啸声起,寿小姐已化作滚滚阴风,朝山匪们扑杀过去。

    首当其冲的独眼梁甚至来不及拔刀,咽喉便绽开血花,侧头一看,就见平日里的兄弟,一个、两个、三个.都接二连三地栽倒。

    断肢与脏器在磷火中飞旋,求饶声混着骨裂声撞上墙壁。有人挥刀劈向那抹红影,刀刃却穿透虚雾,下一秒自己的头颅便在地上咕噜滚动。

    山寨中,血光四溅,鬼哭狼嚎,乞求声、忿怒声、哭泣声、悔恨声,交错不已,但最后都化作了尸人女子的狂笑,笑得把人心肺都撕裂出来。

    乱局之中,孙高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许久后,整个聚义厅染得通红,一百六十八位匪徒死状凄惨,鲜血浸满地缝,再无一人幸存。

    陈易缓缓而入,并没让殷听雪同行,以免让她看见这样的景象。

    尸人女子立在那里,肩膀微耸,像是在剧烈喘息,待她缓缓回过头,陈易发现,她眸中的磷火已经微弱了许多。

    “城隍爷大恩大德,小女子纵使九泉之下也铭记于心。”

    好似回光返照般,寿小姐的话音比之前顺畅许多。

    陈易沉吟片刻,语气平淡地问道:

    “你父母在找你,要不要见上一面?”

    寿小姐身形耸动,肩膀颤抖了好一阵,似在挣扎犹豫,而后,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对着水面照了一照.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副面貌.怎忍心再见父母?”

    陈易没有劝说,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待人已走远,寿小姐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抬手一挥,油灯倒了下来,点燃了拖长的帷布,那些酒坛纷纷破裂,焰苗落下,酒水也随之燃起….

    火焰升腾,慢慢吞没了“聚义厅”三字,飞星四溅,化作熊熊火海,剧烈的噼啪声间,木柱断开裂口,整栋楼宇逐渐弯曲,像是被挤成一团,即将轰然倒塌,付之一炬。

    她静静地待在火里,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

    “浩劫垂慈济,大千甘露门。”

    “化号十方,普渡众生……”

    …………

    一切都还没结束。

    “你是说,是个姓苏的书生叫你送过来的,还包了你一路食宿?”

    孙高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眼睛都不敢多望眼前这男人一眼。

    没办法,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可难保眼前的男人不是人,而是鬼啊。

    “是”孙高把脑袋低下,只好有什么就说什么,一五一十地把一切都讲了个干净,路上的细节更是交代无二,譬如这书生时不时上坡一望,摸出个风水罗盘,又譬如这书生掐准黄道吉日,供奉各路他孙高听都没听过的神祇,又譬如这书生给的银钱形制,都交代了一遍.

    陈易听过之后,已九成九确认这是夏水苏氏的人。

    夏水苏氏,世间少有的豪富大族,生意横跨三省之地,其本宗在江西,起初不过三四户人家,百年间便成了盘踞一方的世家大族,最近十几年更是出了三四位进士,承担一省之地漕运渡船,若没点能耐,岂有可能置办得了这般家业?

    而想来这苏氏的能耐,就是祭鬼神之术,连青弋江的江神袁琦,都受过这苏氏的香火,也因这苏氏跟自己结怨。

    凡神皆祭,不论来路,这般行事让人不禁响起白莲教,而且这苏家无疑也与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不知是主犯还是从犯,又究竟牵扯多少。

    陈易垂眸思索,灭杀了鬼主王翦后,自己归还了龙角,跟这江神袁琦是暂时偃旗息鼓了,答应他只诛首恶,不牵涉其他苏氏人,那时不觉如何,现在一想,叫他这个凡事以杀解决的人有点为难,思绪翻涌,陈易挑眉一笑。

    我说是首恶,可没说是哪个首恶。

    孙高莫名打了个寒颤,头颅微微抬起,还不待他开口,便听到一句:“赶紧走吧。”

    “是!”他应了声,生怕陈易反悔一般,踉跄地爬走了。

    陈易随后也缓缓下山,该去武昌城了。

    …………

    当瞧见陈千户那张面目寒碜的画像时,城市便近了。

    每一回殷听雪瞧见都会偷眯眯地笑,以至于每回进城时,陈易都会冷不丁地扫她一眼,有一夜甚至直接说了这问题,可殷听雪说自己不是在嘲笑他,而是在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

    “别人都以为你很丑,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而且读的书多,武功又高,还会做饭,这难道不叫我高兴吗?”

    此话说得陈易哑口无言,又见她语气认真,一副满心在乎自己的模样,怒也怒过了,数落也数落过了,到底还是无可奈何,随她去吧。

    如今他是愈发跟小狐狸讲理了,没法跟她算账。

    那就该把帐算到大殷头上了。

    与她分别许久,离太华山又在千里之外,近乎遥不可及,如今陈易便从各个地方挑刺,等再见她时,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一阵,虚与委蛇,伺机算账,翻完新帐翻旧账,一帐一个新姿势……又起郢欲了,陈易兀然发现自己又很没自制力了。

    身轻失天下,自重方存身。

    陈易觉得如今大家都信自己真像画中那般丑陋,跟自己不够自重有极大的关系,譬如一个色魔若臭名昭著,寻常人的脑子里,就必是形象猥琐,丑不堪言。

    落日把江水染成橙红时,武昌城头飘起了炊烟。挑着鲜鱼的贩夫们踩着青石台阶往汉阳门走,竹扁担咯吱作响,墙缝里嵌着不知哪朝哪代半枚铜钱。

    城门洞里蹲着几个补陶罐的老匠人,脚边炭炉煨着瓦罐,宛鱼混着豆腐咕嘟嘟冒泡。穿裋褐的脚夫们蹲在墙根扒饭,眼睛盯着江面,那边十几艘漕船正在卸货,麻袋堆得比山还高。

    武昌府到了。

    一路心不在焉,陈易压抑住郢欲,很没意义地压低斗笠,出示魏无缺所赠的腰牌,缓缓进城。

    顺着码头往西市走,打铁铺子叮当声里混着豆皮摊的油香。布庄伙计踩着高凳卸门板,一匹匹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