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浪费我一个烟灰缸! (第3/3页)
旁,将他的脸狠狠按进那滩仍在扩大的、温热粘稠的血泊之中!
“舔干净!”
“给我吃!把他妈的你们高贵的血给我吃下去!”
助理疯狂地挣扎、干呕、窒息,四肢胡乱扑腾,血污糊满了他的口鼻眼耳,场面恐怖而荒诞。
维克托死死按住他,享受着身下猎物的徒劳抵抗,直到那扑腾的力量逐渐微弱下去。
终于,他松开了手。
助理像一摊烂泥般滑倒在地,蜷缩着剧烈咳嗽,呕吐出混合着鲜血的胃液,神智已然半昏厥。
维克托站直身体,环顾一片狼藉、如同屠宰场般的豪华会客室。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浓重的铁锈味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整理了一下沾满血点的衬衫领口,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侍立的秘书和警卫面色如常,仿佛门后只是进行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会谈。
“清理一下。”维克托淡淡吩咐,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把里面那个还能喘气的特使拖出去,找个医生别让他死了,然后,用他的卫星电话,联系巴吞鲁日。”
“给弗洛伊德·罗斯总统带句话。”
维克托顿了顿。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过去跟他谈谈……什么是贵族情趣!”
“真他妈……浪费了我一个好烟灰缸。”
……
德克萨斯,奥斯汀以北,科罗拉多河畔。
即便红河与南部的战火纷飞,此地的午后仍带着一丝宁静,直到一群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的记者和一群神情肃穆的青年学生打破了这份平静。
他们围簇着一位老者,斯坦利·霍普金斯博士,奥斯汀大学享誉全州的历文学教授,著名的“德州独立精神”阐释者,著作等身,以言辞犀利、风骨铮铮著称。
当年甘地也是这么被称呼的。
“圣雄”、“哥布林守护者”、“侄女的暖男”、“日X的仙人”,反正称呼很多。
一般有这种头衔的,都不一般!
霍普金斯博士身穿一件略显陈旧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枚孤星旗徽章,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脸上带着殉道者般的悲壮与肃穆,步伐缓慢而坚定地走向河岸。
他的几位亲密好友兼学术同仁,以及十几名他最虔诚的学生,紧随其后,人人面色沉重,如同参加一场庄严的葬礼。
记者们的镜头捕捉着这一切。
战时,这种充满象征意义的新闻事件极具煽动力。
在河边一块略微凸出的岩石上,霍普金斯博士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面对镜头,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泪光与决绝。
“我的同胞们!朋友们!学生们!”
他的声音苍凉而嘶哑,透过麦克风,回荡在河岸,“你们都看到了!德克萨斯的天空正在被敌人的铁翼撕裂,我们的土地正在被侵略者的铁蹄践踏!红河在哭泣,南部的平原在燃烧!”
他挥舞着手臂,情绪越来越激动。
“保罗·斯图亚特政府或许失败了,那些豪强显贵们屈膝投降了!但德克萨斯的精神不能亡!盎格鲁-撒克逊自由公民的脊梁不能断!”
他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我,斯坦利·霍普金斯,在此一生,著书立说,宣扬德州之独立、自由之可贵!如今,城将破,国将亡,我岂能苟活于敌人胯下,目睹我文化之根被野蛮铲除?”
他指向潺潺流动的科罗拉多河,河水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粼光,看起来……颇为清凉。
“今日!我愿效仿古罗马先贤卡托,更效仿我们德州先辈宁死不屈之精神!我将以此身,投入这科罗拉多河!以我之死,唤醒所有德州人心中的血性与气节!让我的灵魂,化作永不熄灭的孤星,照耀这片自由的土地!”
他的演说悲壮激昂,充满了古典悲剧的力量。
几位老友已经开始拭泪,学生们更是群情激愤,有人高喊“教授不要!”,有人则跟着怒吼“德州永不灭亡!”。
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霍普金斯博士深吸一口气,最后环视众人,仿佛要将这一切铭记于心。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身,一步步走向河水。
镜头紧紧跟随着他。
他脱下皮鞋,整齐地放在岸边,然后穿着袜子,步入了浅滩。
河水渐渐漫过他的脚踝,小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霍普金斯博士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此时河水刚刚没过他的膝盖。
只见他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了一下,仿佛触电一般。
先前那悲壮决绝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以一种极其迅速的方式扭曲、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惊愕和畏缩。
他猛地低下头,看着淹没自己膝盖的河水,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紧接着,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镜头和在场者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以比下去时快十倍的速度,手忙脚乱、近乎连滚爬爬地转身,踉跄着扑回了岸上!溅起一片水花。
他站在岸边的浅水里,浑身湿漉漉地滴着水,西装裤紧贴在他瘦弱的腿上,显得狼狈不堪。他抱着双臂,牙齿得得作响,脸上毫无血色,刚才的悲壮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滑稽的惊恐。
一阵诡异的沉默笼罩了河岸。只有摄像机还在忠实地工作着。
一位记者下意识地、傻傻地问了一句:“霍……霍普金斯博士?您……您怎么了?不是要……”
霍普金斯博士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用一种带着哭腔、又气又急、又羞又恼的尖利声音,喊出了一句注定要“名留青史”的话:
“水!水太凉了!!!”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科罗拉多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这场闹剧。
记者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难以置信,再转为一种极力压抑的、扭曲的古怪神色。几个学生张大了嘴巴,仿佛信仰瞬间崩塌。
他的老友们则尴尬地别过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普金斯博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抱着冰冷的身子,哆哆嗦嗦地试图找补:“我是说河水冰冷刺骨!这……这有碍于一位学者保持最后的尊严!对!尊严!我不能如此不体面地……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彻底打断了他的辩解。
最终,他在众人复杂至极的目光注视下,由一位实在看不下去的老友脱下外套给他披上,搀扶着,在一片难以形容的尴尬沉默中,灰溜溜地、飞快地逃离了河岸。
第二天,德州乃至墨西哥控制的媒体都毫不客气地报道了这则新闻。
墨西哥的电视台更是极尽嘲讽之能事,将其作为德州“虚伪精英”的绝佳注脚反复播放。
标题五花八门:
《孤星风骨?科罗拉多河见证“冰水爱国者”!》
《水太凉!霍普金斯博士的殉国仪式意外落幕》
《理论上的巨人,河水边的矮子:一场失败的表演》
《从卡托到小丑:论某些德州学者的气节下限》
霍普金斯博士“水太凉”的名声,一夜之间,传遍了交战双方,成为了这场战争中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黑色笑话,也成为了压垮许多仍在犹豫的德州人对旧精英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
远在墨西哥城的维克托看到这则新闻时,据说只是嗤笑一声,评价道:
“连死都要选个水温合适的日子?这就是他们吹上天的德州硬汉?真他妈……不如我烟灰缸下的鬼有种。”
他随手将报道丢开,语气里满是鄙夷:“连寻死都挑三拣四,这群老爷们早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告诉前线,加快进度,我不想再看到这种闹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