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强征(上) (第2/3页)
清楚眼下发生了什么,纷纷哭喊惨叫出声,对着兵丁又踢又打。
扣押他们的兵卒手劲极大,拿捏这些四肢无力的纨绔弟子像拎小鸡般,不费吹灰之力,任凭踢打无动于衷,三两步从大门里走出将人扣入军队里。
陈学书跟在后头,声音悲戚,亦步亦趋,垂泪痛哭流涕,“诸位!我陈家父子今日披甲,非是不知骨肉分离之痛,这些皆是我膝下血脉!为响应朝廷号召,待得胜归来,我陈学书愿以满门祠堂,供奉每一位忠魂!”
等军队收押退走,陈学书便即刻擦掉眼泪,先前悲伤一改满脸正色,换上官袍乘车前往府衙,落笔写下一封文书,盖上红印后叫人抄写送到各部去,自己身先士卒怎能落下他们,各部各衙,从中州下去,所有衙门都要送人过来,至于会送哪些人过来,那他就不在乎了。
本来以南州府的人口想要凑齐十五万就是天方夜谭,朝廷和燕寒川既然能向他要,那他就敢给,至于结果,事后的较量,此年间有战事与军队拖延着,他并不担心。
以身作则以后,再去找那些富商谈判就很容易了。
郭舟被官府抓走的消息,李幼白是到监药司时才知道的,这天郭舟并没有像以前那般早早到来,清流那边的人也都没了踪影,另一派的,也是如此。
整个监药司其实是年轻炼丹师们撑起来的,是有老官,但他们大多数都是在管理一层,落实到事务上,他们也就在口头干扰,做实事是没有他们的,少了这些年轻炼丹师以后,此时此刻,监药司里已经变得萧条安静了。
陈学书做的事情在大范围上影响了整个中州城各部衙门,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吏,在被征走以后,更少人做更少的事情,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
反对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响起,就被铁骑碾碎带走,等到这时,大多数年轻官员才明白,他们苦心经营许久,结果连最基础的官场大门都没有迈进去。
李幼白来到办公的书房,她慢慢坐下,看着用眼前空白的宣纸和堆在桌边未有处理盖印的书函,她陷入沉默。
周围空静一片,往日里脚步迅捷,来回奔走的书吏,文童,如今全都不见了踪影。
窗户半关着,寒风吹来,啪塔啪嗒轻微撞击着门窗,风不止,声不停,良久,李幼白才抬起手,拿起书函拆开,一面面看下去,然后沾上印泥,用力的盖了下去。
距离此地遥远的水梁山内,落实下来的号令,在官府与军队的联合下全面展开行动。
往日的此地,被山匪,盗贼,奸商贪官聚集,而在苏尚击溃徐虎与段鹤年之后,发展起来的泗水县,若有若无影响了所有人的生活与行事方式。
往来走私的货商还是有,当地个官府也还在帮忙包庇出境,甚至是杀人,占山而立,此类事情还是有的,不过都已经不会明目张胆去做了。
人们的生活相对来说已经平静下来,越是往南,越靠近水龙岗和泗水县方向,这种感觉就越加清晰。
在他们的视角里,世界是和平的,安宁的,可在千里以外的大雪寒天中,一场两国持久的兵锋,厮杀的锋刃,血气引来的纷争,还是顺着北风呼呼吹到了南面。
早晨的这天,庄子里的公鸡打起鸣啼,祝知夏和往常一样从床上醒来,睁开眼,望着新建不久的房梁房梁,这种安宁祥和的生活应该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祝知夏露出笑容,微微偏头,看到床头翻开的书籍,她伸出手去将书页合上,三国演义四个工整的大字映入眼中,她想了片刻,拿起书塞进了不常打开的柜子里。
穿好衣裳走出房间,她长长伸了个懒腰,望着重新建起的庄子,庄民的数量不复从前,但对她来说,以前的生活正在慢慢回来,而且,不用再怕北边随时都会过来偷袭的贼寇了。
她又记忆起小白姑娘说的话,此时细想,这位前辈,应该本来就是苏尚那边的人,根本就不是那范大老板的随从...
祝知夏心头正想着,忽而庄子里传来骚乱与杂乱的马蹄之声,她条件反射一般拿起长刀就朝着庄门赶去,等到靠近,她便见到了三十多名身披链甲的骑兵闯进庄内。
为首将士虎视眈眈扫视众人,随后高声道:“朝廷有令!适龄男丁即刻收拾行囊随军出征!三日内若有藏匿不报者,按通敌罪论处,满门抄斩!”
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寒光掠过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最后落到祝知夏脸上,“别拿眼神瞪我!这世道饿死的人比战死的多,跟着大军有饭吃有衣穿,总好过在家里啃观音土!”
同一时刻,由北面南州而来的兵卒拥入水梁山中,马蹄震踏,许多县城里的官吏都没收到消息,听到吵闹一开门,整个人就被压来的军队给给吞噬带走,诚惶诚恐的当地县令,擦着汗挨家挨户开门叫人,若有不从,当场扣押带走。
祝知夏借口拖延,转头骑马往南急奔,一路跑到泗水县,快马停在县衙大门外,进去以后交代此事,苏尚闻言先是大惊,然后马上镇定下来,既然强制征令都来到了水梁山,代表其他地方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就在苏尚思虑之时,县衙大门外的响动吸引了二人注意,另一批军卒,也跟在祝知夏背后来到了这里。
英武的带头将领从马上下来,腰间挎着兵器带人进入衙门之中,听闻动静,江大宝和吴保,祝明远等人也都即刻往县衙回去。
公堂前,小山似的尉迟磐站在苏尚旁边,将领左右看了眼,见到一众有着江湖气息的人,他笑着哼了声:“来的时候就打听过苏县令姓名,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偌大的水梁山,被你几个月就给搅成了现在这样子,真是厉害啊。”
苏尚态度端正,“过誉了,身为父母官,分内之事,不知这位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将领侧开身子走了两步,瞧了瞧周围人,回过头来时笑道:“长话短说,北边打得厉害,朝廷需要兵源所以我们就来了,我来时打听过苏县令你的事,是真的不容易,跟着你的人很多,我不想闹得不愉快,你的人我不会带走,但是其他人你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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