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北疆麻树 (第2/3页)
说着,他猛地转头,望向那瑟瑟发抖的军士,眼神森冷。
“押下去!”
“给我关得死死的!”
“等主帅醒来,再慢慢收拾他!”
“是!”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军士拖走。那人拼命挣扎,口中尖叫,却被捂住嘴,声音闷在喉咙里,渐渐远去。
帐中只剩赵烈与宁萧。
赵烈胸膛起伏,呼吸急促,满眼尽是激动与欣慰。他转身,重重点头,低声道:“宁兄弟,这一次……全靠你了!”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信任。
而宁萧,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深邃,似乎在夜幕之下,望向更远的方向。
——这一刻,平阳军营的命运,似乎悄然开始转动。
帐内的火光摇曳,映照得四壁昏沉。油灯下,沈铁崖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胸膛的起伏缓慢得几乎让人以为下一刻就会彻底停顿。
赵烈立在一旁,神色冷硬,双拳死死攥着,青筋在手背上突起,呼吸沉重得似乎压抑不住心底的躁意。
“对了,宁兄弟……”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你说的这些……能查得清楚么?这东西真就在主帅体内?”
萧宁没有立刻回答。
他将银针重新拭净,在指尖反复摩挲,眉心微蹙,像是在衡量最佳下针之法。那一刻,空气安静得近乎凝固,仿佛连火焰的跳动都慢了下来。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要确定,只有一法——针灸探脉。”
赵烈猛地一怔,旋即咬牙点头:“你来。”
……
银针在灯火下闪着冷光,细如发丝,却带着凌厉的锋锐。
萧宁目光沉静,落针之时手腕稳如山岳。他下针的速度并不快,甚至称得上缓慢,每一针都要在经脉脉动之处仔细停顿,感受气血的流转。
赵烈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唯恐惊扰了他的判断。
随着银针一根根没入沈铁崖的穴位,他原本死寂一般的面庞竟微微起了波澜,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呼吸变得略急。
赵烈心口一紧,差点上前去按住,却被萧宁抬手示意。
“无妨,这是药性与气血相冲的反应。”
他的声音极低,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冷静,像是夜色里的一簇灯火,让人下意识安心。
……
足足半个时辰,针灸方才告一段落。
萧宁额头已沁出细汗,指尖略有些发凉,但眼神仍旧清明。
他收起最后一根银针,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里面盛着浓烈的花椒水。
赵烈诧异地望着他:“这又是做什么?”
萧宁低声道:“花椒性烈,最能引药气。若与血液融合,便能试出其中是否含有麻树叶粉的痕迹。”
说罢,他在沈铁崖指尖刺破一针,挤出几滴血,滴入花椒水中。
赵烈紧紧盯着,几乎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那碗花椒水竟渐渐泛起一抹浅灰色,颜色愈发浓重,最终如墨般沉沉。
赵烈脸色陡然一变,眼中燃起愤怒与震惊的光。
“这就是证据?”
萧宁点点头,神色淡然,却在灯火下透着一抹冷厉:“确实有麻树叶粉的残留。少量混入,足以让人昏睡不醒。”
赵烈胸膛猛地剧烈起伏,整个人像是被点燃。
“好啊,好啊!”他低吼着,声音里满是杀机,“果然是那狗贼下的毒!若不是你查出来,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
他猛地转身,恨不得立刻提刀劈了那名军士。可就在手触到刀柄之时,又生生顿住。
牙关紧咬,他呼吸粗重,似乎要将胸腔都撑裂。
——不能。
那贼人该死,可眼下,只有他能说出到底在药汤里动了什么手脚。若现在就杀了,万一还有什么暗招,反倒不利于沈铁崖。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眼神赤红,整个人几乎要被怒火焚烧殆尽。
“宁兄弟!”他扭头盯着萧宁,声音低沉如雷,“我真想现在一刀斩了他!可若为主帅计,只能先留着他的狗命!”
说罢,他狠狠吐出一口浊气,眼中仍闪着不甘的寒光。
萧宁却早已沉静下来。
他重新取出银针,快速在沈铁崖胸腹、四肢数处落针,针势凌厉,却毫无迟疑。
银针如雨点般落下,他指尖微微颤动,随着针尖入肉,沈铁崖面色由灰白渐渐泛起一丝红润。
赵烈看得眼睛发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终于,萧宁收针,长长吐出一口气。
“可以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冷静。
“我已将药性逼散七八成,剩余的还需靠他自身气血调和。接下来,什么时候醒,就看天意了。”
赵烈呼吸一窒,整个人僵立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床榻上的沈铁崖。
“真……真的?”
他声音发颤,像是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
萧宁只是点了点头,唇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我已尽力,能否醒来,只能顺势而为。”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激动、欣慰、愤怒、释然……交织在一起,让他呼吸都不畅快。
他忽然转身,猛地一挥手:“来人,把那狗贼给我押下去!先关押起来,等宁兄弟彻底查明主帅无恙,再处置他!”
亲兵应声而入,将那名满脸苍白的军士拖了下去。
赵烈重新转身,看着萧宁,眼神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与敬意。
“宁兄弟。”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这一手,救的不只是主帅,也是整个北境军的心啊。”
萧宁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幽深,未置可否。
火光摇曳,他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仿佛与帐外的风声融为一体。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帐中,火光摇曳。
沈铁崖静静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胸膛的起伏极为缓慢。灯焰投在他蜡黄的面庞上,衬得他愈发像是一具冰冷的尸骸。
赵烈立在一旁,双拳死死攥着,指节泛白。目光紧紧盯着这位他一心敬仰的主帅,喉咙里似乎卡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主帅啊……”
他心底低低喃喃,眼神中翻涌着血一样的决绝。
“若真如宁兄弟所言,你体内确有那狗贼的毒药,那我必不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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