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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圆周常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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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1章 圆周常数! (第2/3页)

霍纲接声,低低说出四字。

    堂中落针可闻。

    许久,还是许居正打破沉默。

    他眼神沉沉,看着那书页,忽然轻轻叹了一声,低语道:

    “看来,这一题,并非无解。”

    “只是我们……翻得太慢,看得太浅。”

    “我们以为,陛下不过设一难题,强人所难;可事实上,他早已有解,只是不在我们预期之处。”

    “他不是不答,而是另起一页。”许居正声音低缓,仿佛在自语,“另起一页……”

    这句话说出,几位年迈的大臣齐齐陷入沉思。

    他们这才意识到,真正让他们震撼的,并非只是“圆周率”这三个字,不只是一个新的名词、新的数字,而是——

    这个答案,从未在他们的认知中存在。

    这个答案,甚至超出了当今术算大家的想象。

    这个答案,是天子以己身所创,堂而皇之地写在了他们这些读书人、权臣、士林领袖的案头。

    而他们——竟都未料到。

    “诸君,”许居正缓缓直起身来,语气肃然,“这不是一场小术之胜,也不仅是四题五解的工巧之能。”

    “这是……天子之志。”

    “是他以一人之力,撬动千年之旧学。”

    堂中一片静默,无人反驳。

    因为他们都明白,许大人说得对。

    他们曾以为,这本《术算纲要》,最多只是一次“改革试题”的尝试,或许出格,或许惊奇,但终归还是“朝政之用”。

    他们甚至一度以为,设这几题,是为了给寒门士子腾路,是一场策略、一场博弈。

    可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改革试题”。

    这是一场——彻底重写世界的尝试。

    他们并不知道这“圆周率”究竟如何得出,不知其是否精准,不知其是否可验。但他们知道,眼下这五题之中,最难者已有答案。

    而这一页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分水岭。

    一道将“疑问”与“答案”分开的界限。

    一道将“质疑”与“信服”分开的界限。

    一道,将旧学旧人,与新道新世分开的界限。

    众人缓缓坐回席中,未语。

    纸页微微翻动,仿佛夜风也在悄悄说着什么:

    ——原来,那道题,是他解出来了啊。

    堂中一片沉默。

    一页纸的翻转,犹如天地倒转,将众人从“无解”的深渊,猛然带入“已解”的震骇。

    圆周率——这三个字仍旧盘旋在众人心头,如巨石般难以移开。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词汇,而是横在他们一生学识与认知之间的一道天堑。

    “这个……‘圆周率’……”许久,魏瑞低声开口,目光仍定在案前那行数字上,“陛下真能算得出这般常数?未测之物,他怎敢定名?又怎敢定数?”

    “我也心下难安。”陈章谨紧皱眉头,“此数太精太巧,非寻常巧合。况且,方今算界,连石宗方那样的人物,也才堪堪设想出一法,连丈量都未成……陛下一人,如何走到此步?”

    “说不通。”郭仪也道,“我们皆知,这圆与直之间之比,非凡法可求。若真有人能定其常数,算界必传为异谈。陛下此前何时露过半点术数之才?”

    “又何曾听闻,他拜过哪位大匠为师?”

    诸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满腹狐疑与动摇,惊叹之余,更多的却是不能相信。

    他们不是不愿相信,而是……这结果实在太过超越常识。

    “如此常数,不经实测,终究只是妄谈。”魏瑞沉声道,“莫非……陛下也是设想推演,未有凭据?”

    “未可妄断。”许居正轻叩几案,止住几人的议论,“陛下能设此数,并非空言妄语。我想,他之所以另起一页书写,或许正是为了昭告:此题可解,但解者,须先有勇破旧法之心。”

    “那你信他得出了这个数?”霍纲转头望向许居正。

    许居正沉吟一瞬,却未作答。

    堂中又是一静。

    忽而一声轻笑响起,是李安石。

    他坐于几案一侧,捻卷低头,却嘴角含笑,语气平平:“与其争论可信与否,不若试上一试。”

    众人一怔,纷纷望来。

    “如何试?”魏瑞问。

    “许大人府中,不正有井盘、瓷盘?”李安石抬头看向许居正,“何不取一尺木绳,绕之一圈,再依陛下之法,以径乘其‘圆周率’,算其周长,再量实数,略比之即可。”

    “测量之术本在于用。”他顿了顿,笑道,“或许这‘圆周率’,是否精确,不必问石宗方,也不必论典籍,只看盘上一圈,便知分晓。”

    他这番话说得轻松,却落地有声。

    一众大臣先是错愕,旋即纷纷点头,觉得此言颇为有理。

    “说得不错。”霍纲第一个起身,“咱们若真想知道,算它一回,不就了然?”

    “可否借府中器物一用?”魏瑞看向许居正。

    许居正也被点醒,轻笑道:“老夫府中确有一瓷盘,外沿正好一尺有余,昔年为小女婚宴所制,尚存案后。”

    他转头吩咐老仆:“去库中取来旧日那蓝釉描金大盘,再取一卷细绳,一杆小秤,一柄直尺来。”

    老仆躬身应命,不多时便将物品一一奉上。

    几人围坐书案,将盘置中,轻轻放稳。又将细绳从盘径中平拉而过,测得正是一尺六寸,再以尺量绳,丈量盘边一周。

    魏瑞扶绳对口,陈章谨持秤按长,李安石则执纸记数,一边推算一边照书中所载之法,逐步代入。

    许久,众人合力得一结果:

    “依盘径为一尺六,乘三又一百四十一分之十六,得五尺〇三厘。”

    再测实周——

    “……五尺〇三厘。”

    一时之间,堂中寂然。

    “竟……相差无毫?”霍纲难以置信。

    “再试另盘!”魏瑞急声。

    于是又换了小盘一只,径为七寸,再以绳绕、以尺量、以率乘——

    所得周长为二尺二厘,实测亦二尺二厘!

    再换一井盘,径为一尺三寸四分,推得周长四尺二分……测之,无偏!

    “这……”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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