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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国学总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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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8章 国学总纲! (第2/3页)

语之间,既不失儒家大义,又契合政务实理。

    这并非草率成章之作,而是一部兼容古今、取精用宏、独具一格的完整“教科书”。

    “这哪里是纲目!”霍纲将书一合,语声中难掩震惊,“简直是经世巨典!”

    魏瑞也皱眉:“这不是一人五年之功,便是数人合力,十年亦未必能成。”

    许居正神色却愈发凝重。

    他手执那部《国学总纲》,指间微颤,一页页翻过,又一页页停下。

    从“政德纲”至“心法篇”,再至“讲礼篇”“御史纲”“齐家篇”,没有一章流于空谈,亦无一字虚饰堆砌。

    他翻到卷末,见有一行细字:

    “自尧洪年三十七年起,起稿于王府东阁,完于戊寅冬。”

    这一行小字,似轻风,却震得他胸中百感交集。

    “洪三十七年……那是陛下方为王爷之时。”他低声呢喃,抬首望向众人,“诸位可知,陛下那时,在朝堂上是何等地位?”

    “众王之末。”郭仪应道,“被称为‘第一纨绔’。”

    “不错。”许居正缓缓点头,“就是那样的名声、那样的境地。他却在无人知晓之时,一笔一笔,写下此书。”

    “这本《国学纲》,我看,不但无错,还极可能……胜于旧制。”他说至此处,语声顿住,却语锋更肃。

    一时之间,厅中众臣面面相觑,无人再言质疑之语。

    良久,霍纲低声一叹:“若其余四科亦是如此……那这一场‘改题’,可就真不是空口画饼了。”

    许居正沉声道:“明日,我请翰林、太学博士、典籍司、校文院诸人入府,再议其余四科之纲。”

    他顿了顿,又道:“但今日之论,诸君当谨守勿泄,朝中风声未稳,不可为旁人所乘。”

    “谨记。”众人齐声应诺。

    烛光在堂中摇曳,影绰之间,几位老臣皆神情复杂。

    一册书卷,带起的,已不仅是一场科举之革,更是一场掀开旧制、推新之理的风暴。

    谁也未曾料到,这风暴的源头,不是庙堂宿儒,不是礼部翰林,而是那位曾被视作笑柄的——少帝萧宁。

    他们忽然意识到:

    这一场大尧士道之变,或许,真的来了。

    厅中烛火摇曳,帷幔低垂,众人或坐或立,案前竹简纸卷交错铺陈,一时只闻翻卷之声,如风过林梢,时有低声而语,皆是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霍纲已翻至《君体章》第三节,原本半倚在座,待瞧见页中注解,忽而坐直了身子。

    他低声读出:“‘君,不在权其威,而在立其矩。矩立则威自生;矩失则权为祸。’”

    他的声音本不高,读至此处却一顿,眼神凝住良久。

    “这注解……分明是借《君论》旧义,衍出‘威权自矩’之说,已超出传统注疏之范围。”

    他翻过一页,又读:“‘昔有贤主,宽以容人,亦因宽而败。亦有明主,严以治官,亦因严而亡。何哉?盖宽无矩者生骄,严无矩者致怒。君之一言,须知可传百吏,故‘矩’不立,一宽一严皆为祸根。’”

    一旁的魏瑞亦听得发怔:“这哪里是少年帝王笔下之语?分明是阅遍人事、通晓庙堂者方能写下。”

    “且你们看,”他又翻出卷首一节“正德篇”中一段,“注中有言:‘德之为政,不在形诸外仪,而在制诸私心。’听起来寻常,实则立意极高。”

    “这话若出自诸子,尚可理会;但此书却进一步接道:‘德若徒然口说,便如水上文字。士若心无立处,其行不堪事政。’此等言,直击士风之虚浮,简直犀利。”

    “此非文士气质,倒像是受尽官场磋磨之后的反思之语。”

    郭仪翻到“问仁篇”,其中一节设问:“或问:仁为政首,何以御残吏?”

    答曰:“仁不妨法,仁能使法不为私用。残吏之横,在法不清,非仁之咎;故仁主尚法,法主明仁,此二者相生。若有官者,以仁为缓刑之词、以法为酷吏之饰,皆失其本也。”

    郭仪一时沉默,良久才低声道:“竟能将‘仁’与‘法’并论不悖,尤能识其相生之理……这样的理解,已非儒生之常讲,反是法家与儒理之会通。”

    李安石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郭仪缓缓放下卷册,神色凝重,语气低沉:“我想,若此书真是陛下独撰……那他心中之士道,恐怕早已脱离了‘科场出士、朝堂见才’的旧道了。”

    这话一出,众人一时无语。

    因为他们也看出来了。

    这一部《国学纲要》,并非单纯为“取士”之用,它更多地在写“如何为官”“如何为人”“如何立身”“如何驭下”。

    更像是——

    一部“为天下立教”的志书。

    霍纲重新合起一卷,忽而道:“你们方才是否见到‘行礼篇’下卷的注解?”

    众人回首看他。

    “那一节原是讲‘乡饮酒礼’,常见于旧制,往年考题中多取其章法仪序,不出‘尊卑有序’四字。”

    “但这本《纲要》却在注中写道:‘乡饮之礼,实非饮也,乃观德也。礼设于饮,不为酒也,为问答;问答者,察士志也。’”

    “又曰:‘今之士子,入朝争爵,不知乡礼;入官视政,不知下情。此风不改,名与实终隔。’”

    他语气本平淡,至此却低声一叹:“这一笔……既刺士林,又讽朝制。”

    “可他并未激烈,只是点到为止,却令人无法辩驳。”

    “……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许居正闻言,只低低念了一句:“‘为问答者,察士志也’……真好。”

    “陛下这是在说:礼,不是为外形而设,是为识人而设。”

    “朝堂诸官若皆只识礼仪而不识人心,那就等于背了书却不解其义。”

    他缓缓放下卷轴,沉声道:“今日之读,犹如照镜。我看这《国学纲要》,不止是写给士子的,恐怕,也是在写给我们这些当官之人。”

    一旁国子监祭酒年纪最长,眼睛虽花,然精神极振。

    他轻轻合上所阅的那卷“礼正篇”,语声缓缓:“许公之言极是。”

    “这本书,其实是要我们正本清源。”

    “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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