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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禁忌与误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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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九十八章 禁忌与误诊! (第2/3页)

目前血运情况的评估,外科干预需要相当谨慎。”

    “就患者目前的血运状态,如果轻易进行局部清创治疗的话,很容易导致局部的创口不愈合。”

    “如果非要清创处理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同时行血运重建术、血管置换术,其操作的广度,也足够我们同期行骨缺损的治疗了。”

    “因此当前也必须谨慎。”

    “营养支持和预防并发症是必须序贯全程的,现在单独拧出来没有意义。”

    “那么我们目前可以选的节点就只有一条,合理抗感染治疗。”

    “抗感染过程中,根据药敏结果选择敏感抗生素无需谈及,现在评估疗程没有意义,肯定会做到足量足程。”

    “我们唯一可以进行探讨的点就是给药方式了。”

    “传统的给药方式分两种,口服与静脉给药,但实际上,两者的抗感染原理相同,都是抗生素通过胃部吸收、静脉入血,再通过血液循环至全身,到达局部达到抗感染的效果。”

    “但患者的局部血运很差,就算是增加抗生素的用量,能到达局部的药物浓度也很少,甚至有可能根本达不到局部。”

    “所以,我们可以用的抗感染给药方式貌似就只剩下了暴力的局部给药。”

    “可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如何局部给药。”

    “如果只是给及表层,那么内里的感染依旧,不过是掩耳盗铃,但想要如同清创术期间那般精准的局部给药,清创涉及的范围也不亚于做骨缺损的重建术。”

    “不能清创、不能引流,不能局部给药,全身给药无效!此题几乎无解。”

    方子业通过非常透彻的理论,对这个病人当前的情况进行了详细地拆解。

    以治疗原则跟线条,断定了当前局势。

    袁威宏的音色当即一沉:“既然无计可施,那就随人所愿,该拖就拖。”

    “到时候我去与病人家属谈。”

    袁威宏的出声干脆迅速,使得熊志章与宫家和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各自愣了会儿神后,才怔怔地看了看方子业方向——

    死心塌地四个字的理由已然迸出。

    宫家和双手合十于腹前,谨慎开口道:“袁主任,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谈,我们先把病例拆析完。”

    “虽未必能实实在在解决这个患者的问题,可也能通过总结触类旁通地做好知识储备。”

    宫家和开口给方子业保留了创造奇迹的一丝缺口。

    方子业则再接道:“根据患者当前的状态与诊断,首要解决的问题并不是感染。”

    “而是能不能达到患者家属想‘以钱换命’的交易。”

    “2型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冠状动脉支架放置术后,腹主动脉置换术后。”

    “必然伴随有心肺功能不全。”

    “患者之前入住ICU是因菌血症,目前感染灶虽然已经局化,但感染随时都可能由双下肢局部入血,再发菌血症。”

    “而以患者转至我科前的身体状态,即便是感染控制后,所能得到的也只是毫无功能的双下肢。”

    “全身的基础情况非常差!~”

    “应该尽早非常详尽地与家属讨论‘要命’还是‘要治病’的问题。”

    “63岁的年纪,已然不算年轻力壮,他身体固有的机能,也容不得继续作下去。”

    “我们创伤外科存在的意义之一虽然是为患者保住肢体,但前提条件还是要保住患者的命,不应该以保肢而至生命有无于不顾。”

    “现下的局面,讨论感染的治疗,毫无意义!”方子业的声音非常平静,态度果决。

    袁威宏闻言,眉头轻皱,道:“病人家属如果同意截肢,也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现在再去提,恐怕也得不到意想中的结果。”

    “我们可能要想的,还是如何通过抗感染治疗的手段,先稳住患者的下肢感染灶。”

    袁威宏虽然支持方子业,可也希望可以实实在在地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后,再去与患者家属沟通解释。

    他与病人家属接触比较多,更加清楚家属们的态度。

    方子业转头向袁威宏,反问道:“这老人的儿女,以孝道为孝的嘛?”

    “为了保住腿,连生死都不顾了?”

    “真以为我们医院的ICU就是最坚强的堡垒了么?出了事,往ICU里一送,保底还能保住一条命?”

    熊志章老教授开口道:“子业,现在时代高速发展下,人的思维观念都稍微变了。”

    “有一部分人,为了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是愿意赌一赌的。”

    “我觉得,可能与老人自身而言,与其半身不遂地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

    “他年岁虽然不大,才六十多岁,可他的儿女都事业有成,且已成规模,该享受的也享受了……”

    “有时候,老人唯一的依托就是不想成为累赘。”

    熊志章以自己的年纪作为起点,分析了一下老人的心理。

    方子业沉默下去。

    虽然世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这种道理早已过时。

    与其折磨残存,还真不如痛痛快快的死。

    如果这是老人自己的意愿,那么去强烈要求患者与家属截肢,恐怕是谈不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家境一般,可能还会因为医疗费用放弃,但老人有商业医保,自身家境也不错,肯定不会因经济因素放弃。

    从老人受伤到如今将近一年时间,依旧态度坚决。

    想要说服家属的退路也就断掉了。

    现下,组里面要面临的困境就是,要么看着老人就这么死过去,要么就想办法,先把最直接和最要命的感染给控制住。

    方子业想到这里,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重重地掐着眉心:“那这不是耍无赖么?”

    “生死都不顾了,那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意义就不复存在了。”

    “拿性命作为逼迫我们的赌注。这是另类的道德绑架。”

    “毫无意义!~”方子业的态度坚决。

    现下,这个老人的情况,非常棘手和复杂,可以说是遍布全身找不到任何的着手点。

    “我们就做好自己的本分,老老实实地按照治疗原则做事,予以静脉抗生素抗感染治疗,一点意义没有么?”袁威宏听到方子业的态度坚决后,给了一个退路性的选择。

    方子业点了点头:“抗生素静脉用药有效的前提就是血运储备还处于一个阈值之上。”

    “比如说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的药物量,可以精准地到达局灶部位。”

    “可他的基础条件达不到这一步。”

    “如果我们此刻对他的体表组织进行活检,肯定会发现,里面已经有大量的坏死组织!”

    “这些组织在细菌的侵蚀之下,有大量的炎症增生、腐化物……”

    “现下,这两条腿,也不过看着有下肢的雏形,实则早就坏死了,形成坏疽只是时间问题!~”

    “这已经是终末期了!”

    “余下的血运,只是够下肢的一部分细胞苟延残喘地活着,再也承载不了其他的东西。”方子业摇头。

    “只有截肢一条路,期待不了任何奇迹。”

    “静脉用药的效果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

    “如果用药真的有效的话,那么在ICU住院期间,他的感染,就应该早已被控制。”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方子业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袁威宏和宫家和二人闻言立刻目光一闪。

    宫家和不好直接开口,袁威宏问道:“除非什么,子业你有话就直接说清楚,在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呢?”

    方子业放下抓眉心的手,道:“师父,我说了他也等不起!”

    “说!~”袁威宏可能也被这个病例折磨得透透的了,语气变得严厉。

    “主动截肢之后,再行断肢栽植术。”

    “这种手术,想要通过临床审批,就先得走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审批,一层层地进行动物试验和临床试验。”

    “走完动物试验,至少也需要半年的时间。”

    “就算是第一时间他就参试入选临床试验,他也等不了这么久了。”

    “参考全下肢骨肿瘤的全骨灭活再植术。”方子业语气平静地看向袁威宏。

    袁威宏的佯怒并未影响到方子业的情绪。

    方子业的提议可谓非常大胆。

    当前,手外科的断肢栽植术,也不过是手外科的‘权宜之计’!

    那是一些县医院和地级市医院,因水平有限,为了保住患者的性命,临时予以截肢保命术后,以微型循环仪将断肢予以保存。

    将其转运至更上级的意愿手外科再行断肢再植术。

    这种手术开展的前提是受伤之前,患者四肢是正常的。

    方子业如今的想法更加大胆,想要将单下肢离体处理一段时间,然后再将其栽植回去。

    这就脱离了断肢栽植术的‘事急从权’原则。

    伦理学会的审批,都得卡你半年甚至一年时间。

    这是想出了极端的解决办法,但又完全没有想出来。

    方子业的话说完后,示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起来。

    骨肿瘤专科的灭活回植术,作为骨科的医生,自身都听说过,但能够将其联想到现下的这个病例,也是有些异想天开的。

    这需要非常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变应能力,还要敢想。

    宫家和倒吸凉气的声音完全无法掩藏,在示教室里变得非常尖锐。

    但终究,宫家和教授与熊志章老教授二人都没有再开口。

    这种手术,已经脱离了最基本的伦理道德,不可能被审批过关的。

    至少现下如此!

    袁威宏冷静下来后,也是深知自己刚刚的情绪已经将方子业逼到了一种‘癫狂’境界,赶紧道:“那就算了,我去和病人家属谈截肢的问题。”

    “这种手术想法,我们本次谈论中,没有出现过。”

    一个病人能不能保肢,与整个医院的发展比起来,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算是方子业能够想办法拿到授权,袁威宏也不敢拿方子业的前途和未来去赌。

    其他人尽皆沉默,再不发一言。

    方子业是个天才,但所有人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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