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百七十四章 提要求吧(第一更,求订阅)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章 进书架 下一页 回目录
最新网址:wap.4xiaoshuo.org
    第六百七十四章 提要求吧(第一更,求订阅) (第1/3页)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

    方子业望着茶海上凝结的水珠,恍惚看见实验室培养箱里那些癌变的细胞株。

    三天前电镜下的异常蛋白结构此刻正在他视网膜上重映,那些扭曲的β折叠像极了古老药方上潦草的笔迹。

    “您是说”他听见自己声音里金属般的颤音,“我撞上了三十年前的未爆弹?”

    张利民忽然起身,当他抽出一本1992年的《中医杂志》合订本时,积尘在光束中飞舞如星屑。

    泛黄的纸页停在某篇被折角的文章,标题《论辨证施治在现代中医实践中的核心地位》下,陈老的签名力透纸背。

    “看这段。”苍老的手指划过一段加粗的文字,“'所谓偏方,实乃无源之水。不究病机,不辨阴阳,以偶然为必然,此非医道,实为赌术'。”油墨在岁月侵蚀下洇开,恰似癌细胞在组织间浸润的轨迹。

    方子业感觉后颈渗出冷汗。

    “但现代毒理学.“他艰涩开口,却被打断。

    “你知道马兜铃酸事件后,有多少古方需要重新配伍?“张利民突然抓起茶匙在茶海上画圈,匙柄与紫砂的摩擦声令人牙酸,“当年实验室小白鼠的肾脏切片像蜂巢——可你能让千年药典低头吗?”

    茶水再度沸腾的啸叫撕开沉默。方子业盯着自己映在茶汤中的倒影,忽然明白那些在学术会议上欲言又止的同道眼中闪烁的是什么——是浸在福尔马林里的真相,是卡在伦理审查中的标本,是困在利益网罗里的良知。

    “所以我的数据.”他无意识地转动婚戒,铂金戒圈在无名指上勒出红痕,“连敲门砖都算不上?”

    方子业感觉有点勒人,索性将它摘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里。

    张利民突然笑了,发给了方子业一篇论文,贴着“1997.6.12马兜铃酸肾毒性初步验证“的标签。

    “当年这份数据,”老人枯槁的手指抚过褪色的茶桌,“在保险柜躺了两年才等到转机。”

    “直到我们在肝癌细胞系中发现特异性受体。”

    茶海上凝结的水珠终于坠落,张利民将茶针插入茶饼的力道,像极了主刀医生划开第一层皮肤:“要做就做连珠铳,别当哑火的老套筒。先从替代标志物入手,等他们自己顺着藤来摸瓜。”

    “医学是站在尸骸上的守望。”

    “我明白了。”方子业点了点头。

    “不!”张利民突然用茶夹敲响建盏:“要像你发现骨肿瘤新靶点那样——用他们看得懂的语言说话。”

    茶香渐浓时,张利民教授从口袋掏出个老式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方子业瞥见里面嵌着张显微照片——那是张利民人生第一张癌细胞电镜图。

    “记住,真理是颗包着毒药的糖丸。”怀表合拢时的咔嗒声像极了枪械上膛,“要让人们自己剥开糖衣。”

    茶海上凝结的第二滴水珠坠下时,方子业注意到张利民的衣服第三颗纽扣有些松动。扣子边缘的磨损痕迹让他想起上周在离心机里碎裂的EP管——那些飞溅的细胞培养基,此刻仿佛正顺着老人衣襟的褶皱缓缓流淌。

    “您当年在《Cell》发那篇肿瘤微环境论文时,”方子业笑着说:“可没说过真理需要糖衣。”

    书架上的原子钟发出精确的滴答声,与窗外蝉鸣编织成密网。

    “1999年,我还在米国时。”张利民此时突然改了英文:“我在学术报告厅说马兜铃酸代谢物会引发基因突变,有人当场撕了支票本。”

    “张老师,难道您一直都在从事类似的研究?”方子业问。

    张利民现在提起的是1999年,那时候的张利民还在米国工作。

    茶汤第三次沸腾时,张利民给了方子业一张照片,照片里,张利民教授的书柜暗格有一个犀皮漆盒。

    盒中整齐码着十二枚玉质刮痧板,最上层那枚沁色青玉上刻着“乙未年杏林会诊“的蝇头小楷。

    “其实我个人是非常信任中医的,这是当年一位中医界的前辈送我的。”张利民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他说西医如利刃,中医似流水。可流水要凿穿顽石.“

    “.也得借势而为。“

    “中医药和中医药方博大精深且很难量化,所以我们研究起来会非常困难,千万不要一锤定音。”

    方子业的眉头紧皱,当CT影像中的阴影被不同专家解读为炎症或肿瘤时,最终是PET-CT的代谢数值一锤定音——现代医学终究需要量化的标尺。

    但中医并没有。

    “方教授,中医和现代医学一样,同样有理念和流派之争。”

    “你到底有没有站位?”张利民将话题又流转到了之前。

    方子业在疗养院里虽然没有和中医有深入的接触,但中医分了不同流派,中医中有经方、野方、偏方等事情,方子业是经常听人说起过的。

    每个人的说法和看法都不尽相同。

    方子业摇头。

    张利民教授道:“那应该不是流派之争,是陈老觉得有一部分中医只是在以中医的名义行医,而不是真正的行医。”

    “所以陈老医生提议要对这种行为,对内道进行整肃。”

    “但这些提议之后就被压下来了。”

    “我也不是中医界的人,对此了解也并不是很多。”

    “但你现在提出来的问题,正好就是当年陈老中医的提议之一,那就是规范和整理中医的资格制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提议‘中医无偏方,中医无定病’。”

    “中医的底层逻辑与我们现代医学不同,我们现代医学是通过确定疾病的疾病机理,疾病机理与病征一一对应。”

    “中医的底层逻辑则是以证为根,辨证论治。”

    “不同病可同证,同症可不同证,先辩证再论治。而并非是参考现代医学以病论治。”

    “根据这样的逻辑,所谓的偏方存在的意义就只是撞运气,撞到了就治疗有效,如果没有撞到,那就是无效治疗……”

    “我能了解的也就是这么多。”

    “所以,当年以陈老中医为首的一部分人,严格地提议要将中医进行规范化地评审,将要一些根本不会辩证的人清理出中医界。”

    “这个提议要落实下来,不管是工作量还是影响范围都相当广远。”张利民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方子业,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依旧在不断地敲打着桌面。

    之后他的眼神一厉:“而你现在所针对的就是偏方之一。”

    “但?”方子业下意识地想要辩解。

    “你没有证据,而且你现在也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张利民打断了方子业。

    方子业又点了点头。

    所谓副作用,即治疗作用或主要作用之外的所有作用。

    饭的作用是充饥,饭下过饱的撑就是副作用,水的作用是解渴,饮水过多造成的水中毒就是副作用。

    但这些东西,单纯的解释是没有用的。

    方子业现在陷入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如果他不沾惹这件事,那肯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方子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他知道了,所谓的“偏方”,是存在着致癌风险的,而且方子业已经在实验室里得到了指向性的证据,但方子业都不敢轻易地将其拿出来了。

    甚至这种事情,他都不敢轻易告诉陈宋。

    这样的情况下,方子业要么就是陷入自证尬境,要么就是放弃,选择当一个无知的人。

    方子业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张老师,任何东西,抛开剂量与持续时间谈风险都是耍流氓,我给那些老师提议一下,让他们自己去查可以么?”

    负责流调的人是周彦教授等人,而不是方子业。

    “提议也要证据,并且,中医的配伍与单纯的药物作用又可能不一样。”

    “所以你也找不到单纯的证据。”

    “我的建议还是,要么,你就先找一个第三替代品,证明癌症的发生风险与第三替代品相关,然后再去证实某种药物或者是方子与第三替代品严格的正相关,以退为进!”

    “你能来找我,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4xiaoshuo.org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