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别向我祭祀少女了!我真不是河神(求月票,二合一) (第2/3页)
便给河泊所的官员们一点小小的「淮王智慧」震撼。
可谓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结果搞半天,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地方乡老带头冲锋,直接把自家亲孙女献祭给河神,展示虔诚,「以身作则」。
上哪说理?
换作正常逻辑,这种事情确实难以处理,上百年,好几代人的熏陶,人人坚信不疑。要是赶巧,两次献祭都「有用」,直接给思想打上烙印。
需要通过长时间的教育,且教育本身,要对世界有一个足够正确,逻辑自洽的学科基础,方能移风易俗。
这做起来的功夫就长了。
成本远大于几十年死两三个的现状,牙行里的买个丫鬟才多少,几任县令试过麻烦,直接放弃。
但是————
现在不是正常逻辑!
谁说西门豹故事的「魔法对轰」经典不能引人启发,举一反三?
别给我祭祀少女,我真不是河神?
不!
梁渠摊牌了,他不装了。
「我就是河神,我反对这门亲事!」
天雷震荡,乌云滚滚。
适才晴空万里,不见只云片缕,金光璀璨,转眼乌云密布,遮蔽天光!
黑云急速铺张,风声呼啸,囊括方圆百里,千里————犹如一口铁锅,倒扣天地,县城、府城、山岭、田野,莫不入此间!
电光割裂天空,开出枝形闪电。
狂风卷起鬓发,猎猎飞扬,黑蛇舞动。
梁渠乘龙斜目:「你这丫头,船上故意告诉我有河神娶亲,是不是就是为了引我来,解决这件事。」
司南单膝跪地,垂落马尾:「淮王宅心仁厚,神通广大,自是举手之劳,您若不想理会,便也不会亲自前来。」
「哼哼,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心眼挺多。」
「余今年三十有八,比淮王年长八岁,殿下天资更胜昔日霸王。」
「————」梁渠深吸一口气,「三王子!」
小唇龙腰间出,龙爪抵角。
「三王子前来报到,随时待命!」
轰隆隆。
雷鸣滚滚,倾盆大雨。
一根根手指粗的水柱笔直下落,鞭子一样抽打地面,雨水混杂黄泥,迅速汇成泥潭,踩踏上去,湿滑无比。
晴天骤雨,乍变无兆。
乌云极厚,从未有过这样的黑暗。
乡老、巫祝面色煞白,天旋地转,手足无措。
山中抬着草席的年轻人惶恐不安,狂风吹得人难以站立,脚下草鞋一滑,手抓不稳,两人连同草席翻滚出去。
藏在草席中的少女抛飞出去,借着草席贴地滑动,晕头转向间,根本来不及反应,茫然扒拉黄土,最后竟是径直坠入黄沙河!
噗通!
开出一朵黄水花。
黄沙河水湍且急,好似那山岭中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风华正茂的少女沉没其中,了无声息,半分挣扎也无。
河水冲撞回旋。
村民吞咽唾沫,他们看得真切分明,女娃落了大河。
献祭成功了?
没有盖头,没有轿子,能算河神讨上老婆不?
河伯、河长冷汗津津。
完了完了,没拦住!
来之前,司南长史特意告诫他们要————
始料未及的,少女沉河,似投下一道水闸,汹涌的黄沙河猛然停滞,不再东流,彻彻底底地静止人前,其后于众人莫大惊骇之中,河水急速上涨,中央鼓起巨大水包,高过河堤,最终水包破开,倾泻流淌,咳嗽般往河岸喷吐出一物。
噗嗤!
女孩气喘吁吁,惊悸未消,双目茫然,浑身湿漉漉,脑袋上沾满黑色水草,像是在猛虎的嘴里滚一圈,呕吐出来,沾满口水。
村民瞳孔放大。
本该成为河神妻子的少女!
刚才还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转眼之间,竟然像吃到什么脏东西,着急忙慌地吐了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河伯、河长瞠目结舌,原本阻拦村民往前的他们,现在本能的想退到村民身后。
「是不是————河神大人没看上?要不————换一个?」
「我看村东头李家的也不错,让他家姑娘去享福————」
「我说了,我反对这门亲事!」
轰隆隆。
雷声喝断。
南北八十里宽,东西望不到头的黄沙河,在所有村民、官吏的惊骇目光中,拔地而起,悬垂于天!
无数水流攀附、流淌、塑形,化一条苍天黄龙,垂首俯瞰!
左右环顾。
那是何等的巨大龙身?
极致的宽阔,无边无际。
龙身仿佛一堵无垠的黄土墙,遮蔽一切,渡河飞鸟撞入其中,挣扎翻滚。
骇人的压迫,给围观者的神经上坠上一块实铅,太阳穴汩汩跳动,瞳孔剧烈扩张,呼吸完全凝固,一如挣扎的飞鸟。
大雨垂流。
无声死寂。
「河神!显灵啦!河神显灵啦!」
突然间,乡老张开双臂,打破静谧,痛哭流涕地跪倒地上。
「河神显灵!河神显灵!」
「河神显灵!河神显灵!」
铅块滑落,村民们一个个打开任督二脉,凝滞的大脑重新转动,匹配上世界观,终于理解一切。
河神!
是他们日日祭拜的黄沙河神!
时隔百年,再一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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