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为君解剑(上) (第3/3页)
也没有臻至这种境地。
还有些人则是在想刚刚自己演剑时已发挥极好,却一次没得这六席的丝毫赞叹,原来人家着眼之处早已远远超出那些剑招,落在此等难以触及的高妙中。
崔子介直直盯着那片池水,这时候转过身来:“我知晓了,云琅那位前辈将心剑之镜只牢牢控制在那片池中,但这道心剑却笼罩了整个园子。”
“不错,如此才能你我皆在心剑之中,既可观剑又不受损伤……真是难以置信的手段。”戚梦臣道,“那可是心剑啊。”
“以后便可说,咱们受了云琅天楼一式心剑而丝毫不伤,想来也不是诳语。”南观奴道。
苏行可怔怔道:“你们猜这剑题谁能破?”
戚梦臣道:“我到现下没太看懂。”
左生解释道:“这是那位峨眉宁树红的来日瓶颈,因其修命感之剑,比他人更早望见了‘我难胜我’的关隘。鹿尾真传故借此向云琅那位前辈求取了一片干净天地与一式心剑,由此编成了这所谓‘以我对我’之题。
“既然宁真传命感之剑触及关隘,那么只要她胜过这个自己,自然就望见了迈过关隘的可能。如今宁真传自己自然胜不过这个‘我’,因此鹿尾真传尝试下场破题,但他显然也只立于不胜不败之境地。”
左生默然一会儿:“瓶颈往往是一位剑者的死关,何况是峨眉这样的大派真传,即便峨眉师长亲自费心多年,也未必能助宁真传破关。我想,能拿出这等剑题,已可傲立今日剑宴了,也未必能有谁破关。”
南观奴同样点头,轻叹:“洞庭毕竟是洞庭,诸派都在暗比高下,鹿尾真传如此气魄,却拿出这种自己也过不了的剑题——他高居第二,本来无须出手的。”
崔子介笑:“你拿咱们少陇玉剑金册的思维去套人家……我也难以想象这剑题如何能破,刚刚秋寺真传言下之意也是如此,我可胜‘片面之我’,却无以胜‘全然之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怎么能分出胜负呢。”
左生道:“不错,这几席高位真传固然都可胜过‘命感之我’,但他们的命感之我是片面之我,宁树红的命感之我却是全然之我。因而得胜的经验其实于宁真传无用,唯有直面这道剑题,才如宁真传面对她的瓶颈一般。”
苏行可直直望着池子,却道:“我觉得群非真传肯定能赢,她刚刚定是谦虚。”
“来神京一遭,苏公子也学会钦佩和仰慕了。”
苏行可回头恶狠狠瞪人。
一直沉默的向宗渊这时却开口:“我想,也许唯有‘黄云仙’真传可以一试。”
左生与崔子介同时一怔,一时都思忖着往那边看去。
屈忻也假装专心地盯着那几席天下知名的真传。
身旁的玉翡掌门忙完回来了,一边亲切地挽着她的胳膊,一同伏在栏杆上,一边偏头和旁边的崔照夜、长孙玦含笑聊着。
屈忻深知这人心机深沉、城府极重、八面玲珑,连在信纸背面告诉裴液自己收了钱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从恋剑癖和书呆子嘴里套话一定更是轻而易举。
她认真思考着对策。
李缥青却没有理会她脑袋瓜里的念头,她刚刚立在这里不久,目光扫了两下,就望见那片颜色纯朴的剑服,锁定了那张遥远却清晰的脸。
身旁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兴奋不已地讲着刚刚鹿尾那如溪流、如雾霭的连绵之剑,片刻后又好奇地看向崔照夜:“崔会长,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好神奇,鹿尾真传为什么打不过那个水人啊?”
有的替少年忧虑:“他们都好厉害啊,裴液少侠真的比得过他们么……今年羽鳞试可怎么办啊?”
还有的互相讨论着刚刚宁树红、乃至更前面的一些剑者,分析着谁更厉害。
即便一开始大家是一心一意奔着来见裴液少侠,但还是难免先被剑道惊人的魅力捕获,全心浸入了这场剑宴之中。一知半解、又兴冲冲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