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天山有约 (第2/3页)
裴液是谁啊?”
“裴液是您亲笔推举的凫榜第三。”
秋骥子抬眸睨了他两眼:“听说你昨天很威风啊。”
“不敢,都是仗剑院威风,狐假虎威。”裴液认真道。
秋骥子接过剑梯书:“这次学多久?”
“至少一个月!”
这话多少有些怪异,一个月的修剑其实往往没什么可拟定,现下练的哪门,便接着练哪门就是,最多不过指配两三门辅剑参考。
院里唯有这位少年,是真把一个月当成充分可利用的时间,偏偏秋骥子也认同。
“春剑六种,你已习得《初月北雨》《风瑶》《黄翡翠》《杨花》《桃花》,尚缺一门立春时节的剑,《冬柳》《见燕》,选一门学了就是。”秋骥子立起来,取了一条庞大繁密的古卷摊开在桌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剑名。
“你春剑立得很好,而且有些过分得好。《初月北雨》《风瑶》《翡翠》三门俱为台柱之剑,以致后面三季都须得按此标准。夏为盛烈,更不能弱于春剑。”秋骥子道,“与春剑一样,你也先学最核心的夏至之剑吧。”
秋骥子翻着古卷,虽然言语上说不认得少年,但显然几月来并没为此停下心思,他熟练地寻到位置,推到少年眼下:“《雷琴》,龙君洞庭之剑,不涉意、心二境时,为‘云中君’剑系之魁。”
裴液低眸去看。
“剑在七楼,与《初月北雨》一般是可为意剑而撰剑者不为其意。须洞庭单独允许方可学,但你有云琅‘诸剑许’,已含在其中。”秋骥子递给他一枚取剑的小牌子,“这门剑算是简短,仅有三篇小章,但学剑上稍微有些迂曲。”
裴液抬头:“什么迂曲?”
“《雷琴》所奏为三首曲子,《广陵》《禹会涂山》《水云之君》。想要学会这门剑,你最好先去学一学弹琴。”
“……”裴液愣愣。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弹琴吧。”
“我都没摸过琴。”
“嗯,去摸摸吧。”秋骥子总算露出些瞧看焚琴煮鹤之辈的笑意,“这门剑你在羽鳞试前学会。有闲暇再学几门辅剑,夏剑也就搭起个架子了。”
裴液轻叹一声:“知道了。”
他再次低头看了看,记下了老人勾起的这几门剑,躬身拜谢,退了出去。
心里盘算着这几门剑,其实裴液想得比老人要更多些。
秋骥子是按照一月时间布置的修业,学会《雷琴》,再学两三门立夏、小满之类,已经十分惊人。但除此之外,裴液还有一门自己真正想学的,是本放在包袱里许久的意剑。
《幽幽地中仙》,这门自博望带来的意剑,被补全后是可以预见的强大。裴液有事没事一直在翻磨,但最终是没有整块的时间拿来习悟。
如今这个月终于是有了机会,而且缥青这时候也在神京,学完后刚好了可以交还给少女。
还有朱哲子交在手里的《四气玉烛剑》,从剑梯上说应当是下一级再学,不过裴液也打算翻看起来,既为以后学剑方便,也可以指导当下【蝉鱼观】的剑业修习。
裴液在门外怔了一会儿,终于拾阶上楼,取了这门《雷琴》出来。
在剑院里清清静静地习了两天剑,神京的喧闹似乎都隔在墙外。仙人台没来打扰,大明宫里也没递什么消息,只听课习剑时听说些剑坛的近日风闻。
裴液两天来把《冬柳》习得差不多,剑梯世界中如今一片春意盎然,桃花鲜艳,蝉鸟依依。
不少剑生是会离院交游的,或者是大小剑会,或者是不同门派、新友之间的交往,就如前两天华山问筝邀请裴液一般。
裴液倒没有去,一来他这两天习剑休息挺怡然——于他而言习练《冬柳》这种剑术确实算得上是休息——二来其实也没什么人约他。裴少侠回京的消息还不怎么传开,人们不晓得他性格为人,也没几家剑派和他相熟。
他唯一熟的其实是云琅和洞庭,但这两家也不办剑会。
今日天色渐昏,裴液带着一身薄汗还剑归鞘,在青石上坐了下来,又盘腿翻看起剑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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