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NEVERMORE（完） (第2/3页)
始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这里，出发前我们就知道，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任务而它现在被完成了，那东西已经死了，尽管和想象中不同，不是被我们所杀。可它死了，这就够了，被玷污的猛禽之名终于可以洗清脏污。我们此生无憾。”
“原体会对诸位的想法非常失望。”塞勒菲斯说。
泰恩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是啊，他的确会.
他眼前浮现出数个小时前的那番景象——群鸦之主撕碎了那天穹中的漆黑漩涡，带着某物从天而降。
泰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接下来发生的那场战斗，不是因为其过程非常激烈，而是因为它太平淡了，平淡到简直不足以被作为结局看待。这场诅咒蔓延了如此之久，波及了多少无辜之人？
它应当有一个壮烈的结局才对。至少在他的想象中是这样。
但它就那样死了，死得轻描淡写：科尔乌斯·科拉克斯用双手贯穿了它的胸膛。
真正重要的事情发生在它死后。
对于鸦卫们而言，‘猛禽’一词有两个指代。
一是那些因帝皇交予的技术而诞生的超级鸦卫，他们被赋予这光荣的称号，被寄予厚望，最后却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二，则专门用来指向一个恶魔。
这头怪物因叛逆之首艾瑞巴斯而生，准确来说是他的诅咒，它是这诅咒的具象化，一个活生生的噩梦。
当它从咆哮着的混沌之力中逐渐成型时，泰恩就在场，他是亲眼看着他兄弟们的尸体被那自艾瑞巴斯高举的双手中诞生的黑色漩涡所吸入的.
在那之后从中走出来的，是一头名为猛禽的巨大的孽物，高达数十米。
它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由原本已经死去的鸦卫们所组成的，他们失去的生命以某种扭曲的方式被还了回来，其灵魂却被困在了扭曲的躯壳之中，遭受永恒的折磨。
有关这一点，泰恩从他们满是苦痛的脸上看得清清楚楚。
他那时就明白，艾瑞巴斯要对他们做的事情已经不再是报复了。而他对此并不意外，艾瑞巴斯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畜生，从不吝啬自己的恶意，也从不掩盖这一点。
他没能从鸦卫们手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他就要让他们痛不欲生，而且一定会以最卑劣的方式达成这一目的。
猛禽最后被放逐了，但没有死。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结束。
第十九军团元气大伤，用了两百余年才勉强缓过劲。
科拉克斯在第三百年召集了他们。
泰恩还记得那一天的训练场上爆发了多么剧烈的争吵，每个人都在发表他们自己的意见，直到科拉克斯再次开口。
他说他只要六百人，因为‘军团现在只剩下七百二十五人’，他又说，‘这六百人里不能有基层士官，不能有技术军士，不能有药剂师，也不能有进入无畏的战士，更不能有新兵’.
他的意图非常明确，而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争吵发生，鸦卫们服从了他的命令，但不是因为他是原体，而他们是他的基因之子这样简单的、愚蠢的、仿佛天经地义般的理由。尽管它是个好理由，可以让人放弃思考，可他们拒绝这样做。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是一只明白自己应当为何而战的军队，这一点从根本上让他们为之自豪。
因此，他们同意科尔乌斯·科拉克斯这个命令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明白，拯救星之战从未结束。
暗鸦守卫有责任终结它。
31，7.22，这就是那一天开始的日子，泰恩把它记得清清楚楚。
在这一天，被选出的六百人和群鸦之主一起踏上了这条永无止境的追猎之路。而留下来的人，则必须承担更大的责任。
一阵劲风袭来，打断了泰恩的思绪。他下意识地拔出剑，抬头看去，找寻攻击目标，却只找到了沉默不语的‘乌鸦’阿拉斯托尔·罗夏，以及他身前那正亮着光的法阵。
“你在干什么？”
泰恩皱着眉问道，同时归剑入鞘，声音里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抱怨。
“下次记得先提醒我一下，你也知道我这人一有点风吹草动的就喜欢马上拔剑——”
乌鸦摇摇头，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手腕一抖，将它朝着泰恩扔了过来。后者不闪也不避，只是表情愕然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明白罗夏为何要这样做。
他下意识地抬手接住石头，而罗夏已经将第二块扔了过来。这次的石头比第一颗要稍大一些，完全足以将常人砸的头破血流。
泰恩回过神来，皱着眉掷出第一块石头，让二者在空中相撞，互相粉身碎骨。
碎片与尘埃像是雾气一样洒落下来，没入那亮光之中，然后消逝不见。
乌鸦伸手指指它。
“说话，你这哑巴。”泰恩骂道。
阿拉斯托尔·罗夏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弯腰捡起第三块石头，然后把它扔向法阵，石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群鸦沉默地凝视着这一幕，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泰恩便是其中之一，但他拒绝接受。
他按着剑，左手手指在其上摩挲不断，足足数秒后才沉吟着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自愿来此的吧，罗夏？”
乌鸦点点头。
“出发时，我们有六百人，几场围猎后就只剩下了四百三十九人。那东西杀得越多，就杀得越快，它所用的杀戮技巧和我们完全一模一样，就像是有个第十九军团的老兵在悉心教导它似的。这是个坏到极点的消息，但仍然比不上接下来的这一个。”
泰恩稍作停顿，目光划过正聚精会神聆听着他话语的年轻鸦卫们。
“它进化了，罗夏，它学会了伪装、潜伏、躲藏和突然袭击，它开始变得越来越像是我们”
原本默不作声站在泰恩身后的渡鸦们中的一只忽然发声，打断了他。尽管呼吸格栅的变声单元没有被关闭，但泰恩还是能够知道，这是格拉夫在讲话。
“无生者们以灵魂与情绪为食，少了这些东西，它们就无法生存。”渡鸦们的领袖缓缓开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