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啸山匪镇岳军4 (第2/3页)
“他们没怂,咱今天要是怂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没脸去见祖辈!”
杜伏虎抓起台上那口尘封的镇岳军大旗,旗面早已褪色,只剩一弯用金线锈的“岳”字,在风里猎猎作响。
杜伏虎把旗杆“咚”地往台前一杵,声音陡然拔高,像刀尖划破夜空,“现在,我杜伏虎,以啸山第十六代大当家的名义,问你们最后一遍。”
“敢不敢,再陪老子熬一夜?”
“敢不敢,用咱自己的骨头,去填那帮佛爷的牙缝?”
“敢不敢,让百年后的月亮,再照见啸山的时候,照见的不是天佛教的人皮旗,而是我们这群啸山匪的坟茔?”
校场上,先是一阵死寂。
随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猛地举起手里的钢刀,带着哭腔吼:“敢!”
那一声敢就像火星溅进干柴,一千多条嗓子,在同一瞬间炸开:“敢——!!!”
吼声滚过校场,滚过寨墙,滚过悬崖,震得那轮黯淡的月痕都似抖了一抖。
杜伏虎站在台上,泪如雨下,却笑得猖狂。
他高高举起那面残旗,嘶声喝道:“开寨门!点狼烟!把刀磨好!吃饱喝足!
“今夜,咱啸山不闭门,不躲,不逃——
“咱,开门迎佛!
“迎完,就拔它的牙,剥它的皮,挂在旗杆上。”
“让后世子子孙孙都知道:镇岳军还是镇岳军,啸山狼,还是啸山狼!”
旗杆上的“岳”字,在夜风里猎猎招展,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
而远处的山脊,第一声夜枭的啼叫,已划破死寂。
第七夜,来了。
子时,阴阳易位,天地至暗之时,啸山寨附近忽然传来了一声山崩地裂似的巨响。
裂缝自山顶纵贯山根,宽处两驾马车可并驰,窄处仅容一人侧身。
裂缝的边缘上结满血霜,霜花寸寸,血色殷红。
从石缝里吹出来的阴风,就像是午夜冤魂在放声哭嚎,裂缝深处,铁链拖地声由远而近,链节每响一次,血霜便厚一分,霜下的岩壁便渗出暗红水迹,像山在渗血。
不多时,当年天佛军的诵经声便迎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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