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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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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他急了 (第3/3页)

动?”

    朱标抬首,神色冷峻:“我没动,是她怕了。”

    朱元璋重重将玉册拍于案上。

    “太子,你要坐的是万民之主,不是冷宫之主。”

    “父皇——”

    “罢了。”朱元璋忽然疲惫地挥手,

    “罗氏的事,朕来处置。你收了她密信,叫内阁拿去看。京中动乱的线头,能斩便斩。”

    “是。”

    朱元璋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目光已如往昔冰冷。

    “退下吧,太子。记住朕的话,手可以藏刀,但心不可藏毒。你是君,不是刺客。”

    朱标俯身而退,允熙亦随之离开。

    午后,太子东宫。

    朱瀚立于书案前,手持一卷册录,神色凝重:“京中藏兵数目超出预册两成,且兵源名册多属假造,有人蓄意掩盖。”

    朱标从容落座,接过册子翻看,指尖停在一行字上:“此人原籍北直,却在南营挂名?”

    “是。”朱瀚沉声,“更有三十余人身属南卫,却从未值勤,实为齐王旧部,伪造出勤记录。”

    朱标合上册子:“调他们去宣府训练营,三日内出发。”

    朱瀚抬眸:“你不怕打草惊蛇?”

    “要让蛇知惊,才会现形。”

    “可父皇未必赞同你擅调禁军。”

    “我不调禁军,我调南营驻兵。”朱标语气平静,“他们原本便该在那。”

    朱瀚看着他,忽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朱棡?”

    朱标指尖轻敲案几,片刻,缓缓道:“我不动他。他会自己动。”

    “你怎知?”

    朱标望向窗外:“因为他已没了选择。”

    齐王府。

    朱棡站在屏风后,听完许陵背后的告密内容,半晌无言。

    他手中握着一只白瓷茶盏,茶水却已凉透。

    “他们全信他叛主?”

    随侍在旁的秦彦低声道:“东宫那边,故意放出消息,说许陵递了旧信献上,齐王坐立不安……这等言语,如今街头巷尾皆知。”

    朱棡嗤笑一声,将盏猛地摔碎:“我若真坐立不安,他们才更安心。”

    “王爷,您要不要——”

    “我什么都不做。”朱棡咬牙,“越是这个时候,我越要稳如泰山。让他们以为我怕了,躲了,输了。”

    秦彦迟疑:“那许陵……”

    “他既已入局,便是弃子。他想求活,那便看他能不能活着出东宫。”

    朱棡目光冷峻如刀,“我有十七处棋眼在京中,他不过是其中之一。东宫若信他,便中了我的局。”

    然而朱标不信。

    他未用许陵做实事,只是用了他传出去的“投诚”之象。

    真正的关键,是东城武库。

    那是一座少有人知的旧库,早年由左军镇守,后移交工部,却从未真正废弃。

    朱标早知那里藏有一批制式不明的甲器,只是无实据,难以问罪。

    而今,他让朱瀚带人清点京中粮草,却故意走漏风声——东宫将彻查武库,追溯兵器来源。

    消息放出三日,果然东城武库夜间失火。

    朱标登城楼远望,烟光直冲夜色,映得半边天红如烈焰。

    朱瀚在旁冷声道:“火起得真巧。”

    “巧得不像意外。”朱标眼中不见怒,反而露出一抹笑,“他急了。”

    “那接下来?”

    “让御史弹劾我。”朱标目光冷静,“说我擅动巡营,逼迫旧臣,动摇储位。”

    “你疯了?”朱瀚面色骤变。

    “我不疯,我是要引父皇出手。”

    朱标负手立于城楼,“若这局没有父皇定音,所有人都将观望。而我,不能再等。”

    他转身下楼,衣袂翻飞,一言未落。

    次日,御史台果然上奏太子行事过激。

    然而同日,内阁首辅亦递折一封,言太子整肃有据,举措得当。

    朱元璋沉吟良久,终落下一笔:“太子之举,有章有度。”

    这是一次明确的站队。

    朱棡在王府中怒掷金器,沉声冷道:“他不再中立了。”

    夜幕低垂,东宫偏殿灯火未灭。

    书案上摊着半卷军籍旧录,朱标静坐其后,指尖不时敲击案面,发出沉稳节律,似在计时,又似在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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