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第2/3页)
于我自己。”樊田夫的手指甲立刻像刀子似的刺进她肉里,痛得她叫起来。
他说:“昨天晚上,我到了那片麦地,看不到你,认为你听错了,去了那条小河。我疾驰奔向那条小河,发现已有两对情侣在那里,而独不见你,我又急速奔回麦田,结果还是扑了空,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你身影,只好回家。回家时已九点,我骂了三声混蛋,那时我快冻成冰块了……”林夕梦有口难言,只有苍天知道,几乎在那同一时间里,她正虔诚地跪倒在冰凉地上,同往日夜深人静时一样,双手合十,面朝苍天,轻声低语:“苍天有灵,当怜我;先祖有知,当助我。我爱樊田夫,请求您把他赐给我吧。”她双手按地,慢慢磕头。
然后,再次双手合十,面朝苍天,轻声低语:“苍天有灵,当怜我……”如此往复,不知其数,满面泪水已冰凉,双膝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跪得酸痛……
“告诉我,那个时间里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她不说。
“不行!你必须说出来!”她还是不说。他抓住她不放。她被抓痛了,说:“那个时间我正在同别的男人约会。”樊田夫松开手,说:“很好。我是去同东海酒店小姐跳舞去了。”眼看进腊月门,明年工程毫无着落。
林夕梦心急如焚。樊田夫回部队办理退伍事宜去了。走前向她交代,白浪岛有处工程,这两天必须去接上头。
在一位退休多年老干部家里,一些洽谈工程的人,三五成群,来来往往,使这里看上去像个集市。
卖方是工程持有者,说是工程方委托代理人;买方是施工方,想得到工程干,通过各种渠道会集在这里。
那些所谓退休的干部——到底是真是假谁也没去考察他们的档案——成了买卖双方的桥梁,一个比一个显示出一种
“金钱饥渴症”来。他们似乎知道生命已对自己并无多日,而自己曾生活在越穷越光荣的年代,蔑视金钱快一辈子了,仿佛到今天才猛然醒悟,原来金钱才是自己再生父母。
他们对会集到这里的买卖双方都表示出同一种姿态:给钱过桥,不给钱滚蛋。
樊田夫对这种地方非常感兴趣。这里抛出的工程量往往很大,太具诱惑力。
她却不以为然,总认为这太捕风捉影。可是,往往卖方说得头头是道,樊田夫便认定,即便谈不成也并无多大损失,大不了赔点时间和精力,万一撞上一个大工程什么也就解决了,所以他从来不放弃这种撞运气的机会,她也只得来了。
今天遇到的卖方,是一位名叫黑卯扈的瘦高男人。
“林小姐,今天你能认识我,算是你的运气。”黑卯扈说。
“是吗?您在哪里上班?”
“现在不上班。我是前年辞去公职的,考进上海一家美资企业,一个月前刚从上海回来,不干了。”
“为什么不干了?”
“那位老板是女的,对我穷追不舍,要为我办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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