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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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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第3/3页)

在妈妈必须去一下。”

    “我真恨樊田夫。”林夕梦大吃一惊。

    “为什么?”

    “没有他就没有公司,没有公司,你就不用下海,你不下海就可以每天晚上在家陪着我,所以都是他不好。那天俺体育老师看到我校服脏得那个样儿,问我您妈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说是搞装饰的,他说亏您妈是搞装饰的,她怎么不把你先装饰装饰?”林夕梦有种对不起牛牛的感觉。

    不知为何,从怀孕,到生产,到现在,她时时刻刻有种对不起这个孩子的感觉。

    她用愧疚的目光看着牛牛,征询道:“牛牛,你看我……”牛牛打断她,说:“妈妈早点儿回来。”林夕梦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是多么幸运!

    她骑自行车匆匆回到公司。樊田夫伏在桌面上,小顺正在为他换水照顾,忙前忙后。

    她来后叫小顺去休息一下。她走到樊田夫身边将他扶起靠在椅背上。樊田夫睁开眼睛,望着她,说:“夕梦,我没事了。”她点头无语。

    樊田夫摇摇晃晃站起来,想用整个身子来拥抱她。他说:“夕梦,没有你,今天我就回不来了。我几次就要在马路上躺下,可是,我想快点儿看到你,这根支柱支撑着我,拼着死力走回来了。”她望着这个心爱的男人遭受这种醉酒折磨,痛苦极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在八点钟之前离开这里回到家去接受卓其斥骂,便对他说:“让他们送你回去,早点睡觉休息。”

    “不,我要画画。”

    “今晚不画了,田夫。”

    “不,我要画。”林夕梦无奈。她只好给他铺开画毡,摆开画案。樊田夫热烈地拥抱她,深情地说:“夕梦,我为你画一幅画。”门突然被推开,小顺进来了。

    他们两个人一时惊诧来不及分开,就这样在那里站立着。小顺也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是否为樊田夫备饭。

    慌忙里,林夕梦说不用,樊田夫说好,小顺退了出去。樊田夫开始作画,林夕梦站在一边看。

    不多时,小顺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林夕梦侍候樊田夫吃完,等他又开始挥毫时,她装成随意的样子,走了出来。

    然后,悄悄地离开公司。之所以这样,为的是给樊田夫造成一种假象:她还没走,她只在隔壁。

    她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不至于影响他今晚创作灵感的。往家走的路上,她便想象着卓其今天能骂到什么程度。

    她比卓其先回到家。卓其满身酒气地回来了,她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写字台上,小心地说:“你怎么能喝这么多。”卓其把头一歪,气势汹汹地回道:“我是带着气喝的!”果然不出她所料,卓其正是因她那句半开玩笑的话,才耿耿于怀、大喝特喝、醉至如此的。

    她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你他妈的明白个屁?你简直干干眼了!我操您那个娘……”一顿臭骂如期而至。

    任凭卓其怎样骂,她就是不放声。十年了,她早已习惯这种骂声。她一声不吭地脱了衣服,上床躺下,蒙上毯子。

    卓其越骂越不见她有动静,便上前把被子揭开扔到墙角,反扭起她一只胳膊,拖她至床沿,

    “啊……”她疼得大叫一声,便失去知觉。卓其见她又没有动静,又死命地往上拖。

    她苏醒过来,恢复知觉,但早已疼得无力向上爬,只能任凭卓其摆布。

    卓其一边摆布,一边臭骂不止:“我操您那个娘!你还想装死?你开开眼了!你看看我是谁?您妈个臭×……”她被卓其又拖到床上。

    她裸露着身子,浑身发抖,连心脏都发抖:苍天!我当年嫁给卓其算是我瞎了眼!

    我林夕梦发誓今生今世必须离开这个男人!卓其直到骂累了,才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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