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2/3页)
暑秋到红星去过。”
“你没问问陈暑秋,我的工作他给安排了没有?”
“没问。”林夕梦一边检查牛牛的作业,一边头也没抬地回答。
“他是怎么回事?用我的时候找我,不用我的时候打着我的名义找我老婆。”卓其继续擦地,笑着调侃。
林夕梦检查完牛牛作业,让牛牛去改正几处错的地方,她便把身子靠在椅背,说:“陈暑秋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顾不过来自身的时候,他那建筑公司查封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没有结果。那些人巴不得查出哪怕指头大点事来,也就好把他顺手捏死。你现在把自己靠在陈暑秋身上,这未免太可笑了。一个人快四十岁,还没有独立地站立起来,还要依靠在别人身上,这怎么能行?如果这样,一旦这个人倒了,你也就倒了。你以前这方面的教训还少?”卓其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学校怎么能跟企业比?”
“道理还不一样?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你究竟要怎样?做官?做学问?赚钱?似乎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一个男人到了这种年龄还这样,真是不可思议。就连老单那样的人,都能写出一部美食大全,那也无非是剪集而成。而你,当年读了那么多书,做了几尺高的笔记,人人都认为你知识渊博,前途无量,而你又有什么呢?”卓其不服气地回道:“你知道什么!老单那类书有市场,我这门学科没有市场。”
“据说,爱因斯坦和卓别林第一次见面时有段对话。爱因斯坦对卓别林佩服至极,说卓别林对人类贡献太大,因为他的艺术一万个人看就有一万个人能看懂;而卓别林对爱因斯坦同样崇拜至极,说他对人类的贡献更卓越,更伟大,因为他的相对论一万个人看,只有一个人能看懂。”
“唉,”卓其叹口气,说,
“唉,写出书来需要自己去卖,真愁人。”
“我简直想象不出,你竟然会这样想,书没有写,就开始愁卖不出去。”卓其不语。
过了一会儿,林夕梦和润地说:“我承认你知识多,但在我看来,那些知识只是些肉,人需要钢筋混凝土骨架,没有这骨架,这些肉永远也站立不起来。而你一直缺少这骨架,所以,你总是站立不起来,总是把自己寄靠在哪一个人身上。想想你这十几年的奋斗史吧,哪一次失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初你把自己依靠在……”
“行了!”卓其打断了她,讽刺地反驳道,
“你能独立地站立起来?你现在不也是在红星那里干吗?你不是也依靠在樊田夫那里吗?你为什么不干自己的?你为什么不自己成立公司?”
“你错了。你认为我在红星那里干就意味着我没有站立起来吗?你认为只有自己干,只有自己成立公司,才算站立吗?”
“我现在不也是在给共产党干吗?”
“我是说你现在必须看清周围形势,找到一个突破口,寻找到自己的出路,而不应该还是这样子,东一投,西一撞,今天要从政,明天要经商,后天又要做学问,一晃几年又就过去了。男人到了四十多岁,如果还没有一点成绩的话,那是很可怕的。一个人,别人说他很有才,可惜怀才不遇,是最可悲的;如果他才力不到,平平淡淡,倒也无所谓了……”
“行了行了,别日您妈瞎叨叨了。”卓其恼怒起来。林夕梦望着那张铁青的脸,轻叹了一口气,说:“你认为我也是在像别的婆婆妈妈那样唠叨吗?如果你真这样认为,我这十几年的口舌真是白费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唠叨。”第二天早晨,卓其仍然一脸铁青颜色,拒绝吃早饭,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中午你回来给孩子做饭。”又说:“我要离家出走。”她知道,卓其能做的不是离家出走,而是生她几天气。
这么些年,她早已习惯。每一个女人都望夫成龙,然而,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渴望丈夫事业有成的了。
她一心渴望自己成为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十几年来,她为此在卓其身上不知熬尽多少心血。
他要做学问,她就承包家务一切,端汤端菜,就像侍候产妇那样细致入微;他要从政,她就上蹿下跳,东奔西走,为他托关系,找门路;他要经商,她就为他出谋划策,寻找适合他去的地方。
然而,卓其每每令她失望得一塌糊涂。自从她把他引荐给陈暑秋,他便又认定陈暑秋是靠山,反复说服她在陈暑秋面前为他美言,要去陈暑秋那里工作。
在林夕梦看来,卓其实在已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然而,既然连她都下海了,他心里一定不平衡,便跟陈暑秋说了这个意思。
陈暑秋倒对卓其的学识颇为赏识,只因为局势尚未稳定,说先等等,而卓其却沉不住气了,隔十天半月就问陈暑秋把工作给安排了没有。
林夕梦并不理会卓其的话,站在穿衣镜前开始化妆。令她惊喜的是,自从她剪断长发,她竟然成为周围最漂亮的女性。
每天,她精心地化妆打扮自己,变换各种不同款式不同色彩的服饰,以樊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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